老家盛产枝繁叶茂的大榕树。榕树又名黄桶树,无论是在山上照旧在河滨,随处都可见它的踪影。榕树郁郁葱葱,姿态怪异,生生不息,有的甚至活了几百年。
夏天,榕 树绿阴遮日,冷静地为人们撑开大伞。人们在天然伞下聊天说地,道古论今,真是“送爽榕阴十里凉”呀。榕树还能净化氛围,不单把五通桥遮盖得越发瑰丽,还为净化都市作出了庞大的孝敬。难怪诗人曾写诗传颂:“榕树参天五通桥,凌云烟雨岷江潮。盛饰淡抹赛西子,故国江山第一娇。” “榕树下,大桥旁, 是谁还坐在谁人老处所。”
高高的黄桶树,婆娑在遥远的家园。春天,一场雨之后,芽苞外那层淡红的、透明的壳就在风中纷纷扬扬。过些日子,叶子徐徐长出来了,宽广的,水灵灵的,似乎一掐就能溢出汁来。一阵风过,枝叶摇摆,如同一树跳舞的精灵。
夏天,黄昏纳凉,黄桶树下,石桌旁,外婆端上来一碗醪糟汤元,甜甜的香气已在黄桶树下袅袅升起,如同那悠长的石梯,延伸在我影象的深处。如今,
在北国干燥的风中,我加倍想念那盛在小青瓷碗里半透明的、小而甜腻的醪糟汤元,想念老家青翠的小山峦,江面上弥漫的雾气,火红的辣椒,尚有那高高的朝天门。
噢,我的黄桶树,我的醪糟汤元,我的老家……